从FTX崩盘到Bybit事件 储备证明如何让投资者失望

作者：Steven Ehrlich 来源：unchainedcrypto 翻译：善欧巴，金色财经

FTX 崩盘给我们的一个教训是，加密货币大佬的话永远不能仅凭信念。因此，当 Bybit 高管展开协调一致的公关活动，向外界保证一切正常，并且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储备来弥补损失时，我还是决定进行调查。交易所在 2 月 20 日（黑客攻击前一天）发布的储备证明帮助了我进行分析。它显示有盈余——这意味着总资金超过客户存款 11.5 亿美元。因此，一旦 15 亿美元的以太坊被盗，该公司可能就出现了 3.85 亿美元的资产漏洞。

Bybit如何应对并保证客户资金安全

以太坊缺口已通过一系列贷款得到弥补，但由于不知道贷款条款，Bybit 的整体财务状况仍然不明朗。从这一事件中可以吸取重要的教训，使行业在未来更加透明。 

在朝鲜黑客于周五盗取了加密货币交易所Bybit的40万个以太坊后，CEO Ben Zhou和他的团队迅速采取行动，向客户保证他们的资金是安全的，且交易所依然具备偿付能力。

在 2 月 22 日（攻击发生一天后）举行的Twitter Spaces上，周小平表示，他的首席财务官告诉他，“是的，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来弥补这笔损失。” 周小平在采访中继续表示，他“不确定我们的流动性中有多少是哪些代币”，以及“我们是否有足够的以太坊”来处理即将到来的提款浪潮。

然而，实际情况要复杂一些。看起来，该公司的交易所钱包可能已经出现了 3.85 亿美元的缺口，之后才从行业合作伙伴那里获得贷款来弥补。虽然 Bybit 能够如此迅速地暂时填补这一缺口值得称赞，但最初的短缺揭示了为什么当前行业透明度标准（尤其是储备证明）对加密货币交易所客户而言存在不足。

（不足的）储备证明

2022年FTX的倒闭给整个加密货币行业敲响了警钟。它让全球数百万加密货币交易者意识到，他们不能再信任电脑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当新闻爆出Sam Bankman-Fried挪用了数十亿美元的客户资金时，原本显示的余额竟然成为了一个虚幻的数字。

解决这一问题的最佳方式是通过审计，这是一项由会计事务所管理的全面过程，审计会查看资金流入和流出情况，并考虑公司可能拥有的任何负债或留置权，这些因素会减少客户可回收的资产。对于加密货币行业来说，这种审计尤为重要，因为没有类似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所提供的保险保障，这种保险能保证美国银行每个账户最高25万美元的存款。

由于加密货币的高风险声誉，许多公司难以进行审计，而那些进行审计的公司几乎从不公开审计报告。这意味着，客户几乎只能依赖其他方式来让交易所证明其偿付能力，即“储备证明”（PoR）。

这些报告几乎每个主要交易所都会在其网站上提供，目的是做到两点：

1. 显示某一时刻，某个交易所的加密货币余额，涵盖所有可交易的代币。

2. 通过一种称为Merkle树的加密机制，让客户看到他们的具体余额被包含在网站上显示的总余额中。

储备证明是一个伟大的进步，但仍然不够充分。在2022年接受《福布斯》采访时，Kraken创始人Jesse Powell强调了审计和储备证明之间的区别。“你无法知道我们是否只是从某个投资者那里借了100,000个比特币，用来做这个快照。然后，你知道，我们五分钟后又把它还回去了。”

此外，对于像Bybit这样的公司，定期更新储备证明的频率仅为每月一次，这使得客户需要更依赖于报告中资金将长期保持在那里的信任。Powell表示：“如果你更频繁地发布（验证报告），这些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就会更小，且更有可能被及时发现。”他说，“比如你每月30号看到10万个币在链上移动。”

一位Bybit发言人告诉Unchained，交易所已经接受了审计，但没有透露审计公司名称或提供其他详情。

Bybit黑客前的最后一次储备证明

巧合的是，Bybit在2月20日（黑客事件发生前一天）发布了储备证明。根据以下表格中的数据，当时公司平台上的资产总额大约为174.7亿美元。该总额中，约163亿美元为客户存款的负债。这意味着剩余的资产为11.5亿美元，涵盖了稳定币、比特币、以太坊以及一些较为冷门的代币，如Decentraland的MANA——除非公司还拥有其他未包含在储备证明中的额外储备。

然而，当朝鲜的Lazarus集团在2月21日窃取了价值15亿美元的以太坊时，Bybit的储备证明中留下了3.85亿美元的空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Bybit与合作伙伴如加密货币交易所MEXC和Bitget以及主要经纪商Antalpha紧密合作，努力使储备证明（PoR）得到重新资本化。

在今天早上的一份声明中，该公司表示，已经恢复了“77%的资产管理规模（AUM）至事件发生前的水平”，且其以太坊的抵押率已恢复至102%。

这一迅速的行动稳定了市场，但并未表明Bybit在黑客攻击后收到的以太坊是否有任何负担，或者Bybit为这些资金所达成的条件是什么。这个答案在储备证明中是找不到的。

审计如何补充完整蓝图

对于像Coinbase这样的上市交易所，任何人都可以快速查看其经审计的资产负债表，以了解其完整的财务状况。2024年第四季度的财务报表于2025年2月13日发布，数据显示公司持有15亿美元的投资资产，这意味着它们与任何客户负债是分开的。有趣的是，这个数字仅比Bybit在攻击前的盈余多出385百万美元。

但更重要的部分是公司102.8亿美元的股东权益。这可以被视为可以用于一般业务或作为紧急基金的超额资本。股东权益的两个主要组成部分是：保留盈余49.6亿美元，意味着尚未由股东提取的利润，以及54亿美元的额外实收资本，意味着投资者支付的超过股票面值0.00001美元的金额，通过直接从公司销售中获得。具体的销售时间表可以在下面的资产负债表中看到。

对于像Bybit这样的私人公司，了解其保留盈余将特别有帮助，无论它是以加密货币、稳定币还是法币形式存在。但这些信息并未公开。

Bybit如何弥补差距

Bybit是全球第二大加密货币交易所，按交易量计算，尽管公司未提供关于其财务状况的任何额外细节，业内人士认为公司有多种方式弥补这一差距。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商业合作伙伴表示，公司可能有未计入储备证明的保留盈余，但他未能进一步阐述。

一位竞争对手交易所的CEO也同样同意匿名发言，他表示公司可能在几个月内弥补这一缺口，在几年内弥补整个损失。然而，他也提醒说，运营交易所的成本是相当高的。“我对一个优秀交易所业务的基本猜测是50%的盈利率，”他说，并补充道，过度膨胀的营销和监管合规预算可能迅速导致费用比例飙升。假设150亿美元的黑客盗窃事件相当于Bybit一年的收入，“那么至少需要两年时间，交易所才能弥补损失的资金。”他说，然而，自从攻击以来，以太坊的价格已经从2800美元下降到2300美元，因此假设交易量没有相应下降，这可能会减少弥补差距所需的时间。

弥补差距的另一种方式是追回被盗资金。许多组织已经表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愿意冻结资产并协助追回资金。公司错过了一个价值高达1.4亿美元的悬赏计划，以帮助冻结和追回资金。目前，公司已支付423万美元，最大的悬赏支付给了Mantle，后者冻结了15,000个mETH（价值3400万美元）。

因此，Bybit有很多方式来恢复资金。但随着加密货币在2025年进入一个新的合法化时代，推动透明度仍然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