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鹏如何在出狱后几个月内帮川普家族狂赚20亿美元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赵长鹏（Changpeng Zhao）是全球最富有的加密货币企业家，一年前从加州的监狱获释后，飞回在一座由3000万美元别墅组成的僻静社区中休养。这座社区位于一片白沙岛上。他练习风筝冲浪，在海滩俱乐部与朋友聚会，并将自己那艘100英尺长的游艇“Da Moon”停泊在附近。

尽管重获自由，情况却并不乐观。赵长鹏创立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Binance）正陷入困境。新的监管人员正在加紧整顿，清除那些曾让币安成为大型洗钱机器的做法。币安的高级法务人员确信，公司前景堪忧。

华尔街日报报道截图

然而，唐纳德·川普的总统竞选势头迅猛，这为赵长鹏带来了一个机会。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选举期间，赵长鹏的代表开始与川普的盟友接触，表示希望找到解决币安在美国法律困境的方法，并提出与川普家族的一项商业交易。

川普赢得选举后，据其他知情人士透露，币安成立了一个高级特别小组，旨在与川普家族新创立的加密货币企业——“世界自由金融”（World Liberty Financial）达成协议，希望借此换取对赵长鹏的赦免。

今年春天，币安采取了一系列行动，推动川普家族这一新兴企业的稳定币产品迅速崛起，提高了其市场信誉，使其市值从1.27亿美元飙升至超过21亿美元。

上周，川普赦免了赵长鹏，为这家曾被禁止在美国运营的全球最大加密货币交易平台重返美国铺平了道路。此前，币安于2023年承认违反反洗钱规定后，被迫退出美国市场。当时，美国政府称赵长鹏“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重大危害”，因为他允许受制裁的伊朗加密货币交易所、俄罗斯毒贩、哈马斯武装分子及其他犯罪组织通过该交易所转移数十亿美元资金。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世界自由金融”计划于3月推出与美元挂钩的稳定币USD1之前，币安派出十多名工程师组成团队，负责构建该加密货币的底层技术。

随后，币安与一个阿联酋国有投资者达成协议，由后者购买币安的一部分股权。据知情人士称，币安要求这笔20亿美元的交易以USD1结算。

USD1的使用大大推动了“世界自由金融”的发展，使其市值大幅增长并获得新的影响力。这反过来又带动了其另一款加密货币WLFI的销售——该货币在市场上价格浮动。该公司的一些商业伙伴将其稳定币的成功视为投资WLFI的重要理由。

过去一年中，“世界自由金融”通过销售WLFI获得约14亿美元收入，远超川普的房地产投资组合任何一年的收益。该公司官网称，约40%的股份由川普家族的一个实体持有，该实体有权获得公司此类销售收入的四分之三。

币安派遣工程师并参与这笔阿联酋交易结算货币的细节，此前均未被公开报道。

“世界自由金融”的代表表示，公司从未讨论过赦免事宜。代表该公司的律师汤姆·克莱尔（Tom Clare）称，“世界自由金融”从未在川普赦免赵长鹏的决定上提供帮助、进行斡旋或施加影响。

但公司发言人盖尔·吉乔（Gail Gitcho）表示，公司支持这项赦免。“所有在乔·拜登的政治法律迫害中成为受害者的人，都理应被赦免。”她说。

吉乔还指出，赵长鹏（业内称为“CZ”）并非“世界自由金融”的出资人，并否认币安曾参与安排MGX——这家购买币安股份的阿联酋国有投资者——使用USD1进行交易。“CZ从未向WLFI投入过一分钱。”吉乔说。

她形容双方关系“就像任何一家使用该加密货币交易所的普通企业”。“世界自由金融与币安的关系，就像冰淇淋厂与牛奶供应商的关系。”她说。

币安的律师韦恩·F·丹尼森（Wayne F. Dennison）表示，这其中并无不当行为。他指出，由于币安是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几乎任何加密项目都不可避免地会与其产生某种形式的业务往来。

丹尼森称，币安“并未控制MGX选择的稳定币”，同时表示，无论币安还是赵长鹏，都没有充当“世界自由金融”的关系撮合人或资助方。

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Karoline Leavitt）表示：“总统及其家人从未，也永远不会参与任何利益冲突。”

川普上周表示，赵长鹏曾“遭到拜登政府的迫害”，他给与特赦是“应许多非常好的人请求”。

据知情人士透露，川普总统特使史蒂夫·维特科夫（Steve Witkoff）去年秋天与儿子扎克（Zach）及川普家族共同创办“世界自由金融”，他近期曾表示对赵长鹏获得赦免“充满信心”。不过，一名政府官员否认了这一说法。吉乔表示，史蒂夫·维特科夫“从未对世界自由金融拥有任何运营控制权”。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项赦免的时间安排让一些政府官员感到意外。一些官员曾担心，赦免一家因严重违反反洗钱法规而被定罪的外国公司的负责人，会在形象上造成不良影响，并可能鼓励他人效仿此类不当行为。不过，一名白宫官员否认这项赦免引发任何意外。

据了解司法部内部想法的消息人士称，一些官员认为赦免不太可能发生，因为这不符合美国重新允许币安入境的利益。

这次赦免标志着赵长鹏成功摆脱“不受欢迎人物”的身份，重回被各国政要追捧的行业领袖地位，且财富更胜以往。

这也很可能帮助币安重新在美国展开业务——美国曾是其最大市场之一，贡献了该公司数十亿美元年收入的三分之一。

自去年起，币安一直受到美国司法部和财政部的监管，以确保其退出美国市场并遵守反洗钱法律。据知情人士称，司法部的监管可能即将结束，但财政部的监督计划预计将持续到2029年。

司法部和财政部拒绝就此发表评论。

一些知情人士表示，币安已经在逐步摆脱监管。今年3月，公司曾致信财政部官员请求结束监督，并对监管人员要求查阅内部记录、采访员工等请求进行拖延甚至阻挠。

币安律师丹尼森表示：“币安及其法律团队始终致力于以诚信和透明的方式遵守所有法律要求。”

事实上，在特赦之前，赵长鹏的商业帝国已经重新在美国取得进展。币安自有的加密货币BNB已可通过在美国上市的公司进入美国投资者市场，这一趋势帮助赵长鹏的净资产在过去一年翻倍，达到至少800亿美元。

“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赵长鹏出狱后接受加密播客等采访时回忆，他在加州隆波克（Lompoc）联邦监狱服刑期间，与一名双重谋杀犯同住5号牢房，而那名狱友鼾声极大。那时，他就开始思考在川普可能执政的政府下自己的未来。

赵长鹏因2023年底承认未能维持有效的反洗钱合规机制，并辞去币安首席执行官职务，被判处4个月监禁。根据美方指控，币安的首席合规官曾告诉同事，赵长鹏不希望交易所核实用户身份，称其客户“就是为了犯罪而来”。检方还称，赵长鹏曾告诉员工，“与其事前请示，不如事后道歉”。

作为认罪协议的一部分，赵长鹏同意不再参与币安的日常管理，美国当局则对币安处以创纪录的43亿美元罚款。

赵长鹏后来在采访中提到，在隆波克服刑期间，他通过组织学习小组为狱友讲授加密货币知识，还曾被狱警请教交易建议。

服刑过半时，他惊讶地看到电视新闻说，川普在竞选途中于纳什维尔（Nashville）的一场比特币大会上公开表态支持加密货币，彻底扭转了他此前的怀疑态度。

“我当时还坐在监狱里，心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长鹏在一次采访中说。在另一场采访中他补充道：“显然，他会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好朋友，对那些我认为被不公平指控的人来说也是好事。”

他于去年9月出狱，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新世界——加密货币如今成为政治风口，与拜登政府通过监管、诉讼和刑事调查打击该行业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

回到阿布扎比后，赵长鹏与伴侣、币安联合创始人何一（Yi He）及他们的孩子一同生活。他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下一步计划。一个月后，他在迪拜的币安活动上谨慎登台发言，表示自己希望远离政治，必须尊重认罪协议。不过他也指出：“一切都在变化。协议可以被新协议取代。政府也会更替。”

币安内部气氛却变得沉重。尽管该交易所仍拥有约2.5亿全球用户，但据研究机构CCData数据，其加密交易市场份额已降至近4年来最低点。

美国的监管团队——尤其是由财政部任命的纽约苏利文·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Sullivan & Cromwell）的律师们——不断向公司高管发出请求，要求询问员工、加强客户审查，并审查数十亿美元的过往交易。币安的法务高层认为，美国当局最终会因公司配合不力而施加更严厉处罚。

赵长鹏的刑事问题还阻碍了币安在欧洲的扩张计划，以及在阿联酋等地申请新牌照的进程。

币安特别小组

川普于2024年9月宣布成立“世界自由金融”，称其目标是让“美国成为全球加密货币之都”。根据公司创立文件，其宗旨是推动美元支持的加密货币（即稳定币）普及，以维护美元主导地位。

该项目在首月通过销售WLFI筹集了2000万美元。扎克·维特科夫在最近一场会议上表示：“一开始没人相信我们。”他回忆称，去年一些加密圈人士曾嘲笑这家公司是“一个笑话”。

据知情人士透露，赵长鹏的继任CEO邓伟（Richard Teng）领导下的内部特别小组研究如何将资金注入川普家族企业。灵感来自加密富豪孙宇晨（Justin Sun）在去年11月选举后宣布从世界自由金融购买价值3000万美元WLFI代币的举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随后暂停了对孙宇晨的欺诈案。孙的发言人此前表示，其投资决定“并非出于政治动机”。

据知情人士称，币安并未直接购买代币，而是派出一个包括其香港稳定币负责人在内的团队，负责为USD1开发区块链技术。

世界自由金融发言人吉乔表示，币安向该公司提供了所谓“智能合约”——即稳定币在区块链上运行的核心规则——“以免WLFI重复开发，纯粹是技术协助，不涉及任何交换条件”。

2024年10月，世界自由金融聘用了赵长鹏的密友、前币安稳定币项目负责人里奇·特奥（Rich Teo）。该项目两年前因纽约监管机构命令而被关闭。特奥未回应记者置评请求。吉乔表示，特奥的聘用与赵长鹏无关。

据知情人士透露，去年12月初，赵长鹏与伴侣何一在停靠于阿布扎比大奖赛赛道旁的一艘游艇上举办聚会，招待币安的重要客户和多位知名嘉宾，包括马斯克的父亲埃罗尔·马斯克（Errol Musk）。巴基斯坦科技企业家比拉尔·本·萨基布（Bilal bin Saqib）也在受邀名单上，他后来成为“世界自由金融”的顾问。宾客们在甲板上随着DJ和萨克斯演奏起舞，F1赛车则在一旁呼啸而过。

几天后，赵长鹏又在同城的一场比特币大会上，与埃里克·川普（Eric Trump）及史蒂夫·维特科夫同场出现。会后，据一名知情人士透露，川普任命的白宫特使维特科夫曾向接近美方针对赵长鹏案件的人士打听情况。

吉乔表示，埃里克·川普此前与赵长鹏有过几次会面，但称“我们了解到史蒂夫和埃里克都没有在大会上与CZ见面”。一名政府官员否认维特科夫在大会上与赵长鹏会晤或打探消息。白宫发言人安娜·凯利（Anna Kelly）也反驳了关于维特科夫存在利益冲突的说法。

与此同时，据《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川普家族代表（包括维特科夫）曾与币安代表接洽，讨论包括收购币安美国子公司Binance.US股份在内的潜在交易。该子公司自2019年成立以来独立运营，是币安为遵守美国监管而设立的简化版平台。许多人当时认为，一旦赵长鹏获得赦免、币安解决其法律问题，总部即可重新吸收这家美国业务。

赵长鹏在《华尔街日报》报道后于社交媒体X上否认与任何人讨论过有关Binance.US的交易，并补充说：“没有哪个重罪犯会反感获得赦免。”吉乔表示，世界自由金融对所有Binance.US的谈判“毫不知情”。一名政府官员也否认维特科夫参与过相关交易讨论。

海湾地区的交易

与此同时，赵长鹏已与阿布扎比王室就投资币安事宜接触多年，但因其法律困境迟迟未能成行。为赢得王室青睐，他在当地支持一家科技孵化器，并通过位于豪华萨迪亚特岛（Saadiyat Island）的人脉网络建立私人关系。

今年3月，币安宣布与MGX达成协议——这是一家由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本·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的弟弟经营的投资公司。根据协议，MGX将以20亿美元收购币安少数股权，这是币安首次引入机构投资者。为纪念这一里程碑，穆罕默德酋长在其位于阿布扎比的私人宫殿接待了赵长鹏，该宫殿隐于树丛之后，平日专为接待外国政要所用。

赵长鹏当时以阿拉伯语发文并配上两人合影，写道：“真主的意志已成。”——他已获得阿联酋公民身份。

但在交易最终敲定前，币安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MGX用即将发行的世界自由金融稳定币USD1支付这笔20亿美元购股款。据知情人士透露，阿联酋方面同意了。

据一名世界自由金融高管当时对商界友人称，阿布扎比王室“对帮助川普推动加密货币雄心兴趣浓厚”。吉乔表示，这位高管“不记得说过此话”。

为完成交易，MGX从世界自由金融购买了USD1代币，相当于为川普家族企业带来20亿美元现金储备。世界自由金融将这些资金作为储备，用于维持USD1与美元1:1的挂钩，除非代币被兑换为现金。公司将储备资金投资于美国国债，并从利息中获利。如果持有一年，这笔资金可为世界自由金融带来约8000万美元收益。

MGX交易的规模迅速推动USD1跻身全球最大稳定币行列。吉乔表示，USD1还有“大量其他巨额交易在洽谈中，只是早晚的事”。

据知情人士透露，部分参与交易的人当时对MGX为何选择USD1感到困惑，并试图了解其中原因。MGX发言人表示，币安要求使用加密货币结算，而MGX在评估包括“业务适配性”等因素后选择了USD1。

4月下旬，赵长鹏在萨迪亚特岛瑞吉度假村的海滨餐厅举办了一场币安高端客户私享峰会，与扎克·维特科夫和巴基斯坦企业家萨基布会面。参与者还包括负责MGX投资的一名阿联酋高管（同时担任世界自由金融顾问），以及一名同时代表币安与世界自由金融的游说人士。第二晚，无人机表演在海面上拼出“MGX”的字样，世界自由金融正式发行用于该交易的USD1。MGX两天后完成入股币安。

MGX将20亿美元的USD1转入币安账户。据区块链数据和知情人士透露，币安自此将大部分代币留存在其平台上。

吉乔表示，赵长鹏与扎克·维特科夫是朋友，世界自由金融团队此次出席峰会是为了与MGX会面，讨论其对USD1的兴趣。

今年6月，世界自由金融宣布与加密交易平台PancakeSwap建立合作，以“推动USD1采用”。该平台由币安管理，向使用币安区块链生态代币的交易者提供奖励和奖品。据《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这项合作令USD1交易量飙升。

吉乔称，币安并未通过PancakeSwap推高USD1，并表示世界自由金融与多家机构均有合作。

运势回升

币安峰会数日后，在迪拜举行的“币安会所”活动上，赵长鹏对与会者表示，自己曾是“上一届政府对加密货币战争的受害者”，但“如今情况反转，我们将能更快加速前进”。

在5月初发布的一档播客中，赵长鹏透露，其律师已在两周前正式提交赦免申请。他说，自己是在看到《华尔街日报》等媒体报道他“寻求赦免”后，决定“干脆正式申请”的。

据知情人士称，赵长鹏的盟友当时已开始私下表达不满，认为赦免迟迟未至，尤其是在川普已赦免多位加密货币业巨头（包括“丝绸之路”创始人罗斯·乌布利希特）后，他们感叹事情并未如预期般顺利，并开始寻求建议。

春季期间，赵长鹏展开全球行程，鼓励各国领导人制定更友好的加密监管政策。

在巴基斯坦，赵长鹏与萨基布一同会见副总理，并加入由萨基布担任主席的国家加密委员会。萨基布在拉合尔的莫卧儿风格古堡会谈中对他说：“你不仅仅是一个人，你是一场运动。”

随后，萨基布安排扎克·维特科夫访问巴基斯坦，签署巴基斯坦政府与世界自由金融的合作协议。据知情人士称，币安也有望获得该国新成立的加密监管机构颁发的首批交易所牌照之一。今年5月，巴基斯坦政府任命萨基布为加密特别助理，负责监管该机构。

吉乔表示，萨基布正协助世界自由金融“制定将稳定币输出至其他国家的框架”。她称，萨基布与赵长鹏在世界自由金融之外就相识，且世界自由金融“从未以任何形式帮助过赵长鹏”。萨基布未回应置评请求。

在美国，赵长鹏的形势也持续好转——他达成多项交易，借助美国投资者资金推高币安代币BNB的价值。

所谓“加密财资策略”（crypto-treasury strategy）在华尔街蔚为风潮，即上市公司发行股票和债券以购买特定加密资产。据前政府官员表示，若在上届政府时期，这类交易将因财政部和其他部门对币安的禁令而受到严格审查。

目前在流通中的BNB代币总价值自7月以来上涨75%，达到1540亿美元。据前币安高管和申报文件显示，赵长鹏至少持有其中一半。

与此同时，币安加大了在美国的游说力度。

根据联邦记录，币安今年聘请了4家美国游说公司，前9个月的游说支出约80万美元，而去年并无任何游说支出。其中45万美元支付给与川普家族关系密切的游说人士切斯·麦克道尔（Ches McDowell）领导的公司，主要用于推动赦免及加密政策。

币安还向另一家公司贝克·霍斯特特勒（BakerHostetler）支付26万美元，以游说加密政策及“行政宽恕”。其游说代表之一特蕾莎·古迪·吉延（Teresa Goody Guillén）今年也代表世界自由金融向国会发信——她曾出席4月的币安高端客户私享峰会。

据一名知情人士称，币安代表在游说中主张，按照现任政府标准，赵长鹏的行为“不会构成可起诉犯罪”。该人士表示，白宫认同这一观点。

但两党内部对赦免的反对依然存在。据知情人士透露，一些川普顾问意识到，赦免川普家族的商业伙伴可能在明年中期选举若民主党重夺众议院后引发国会调查。

纽约州众议员杰里·纳德勒（Jerry Nadler）上周在社交媒体X上发文称：“川普正在向所有能让他获利的人兜售赦免权。这是对权力的可耻滥用，也是对正义的嘲弄。”

川普支持者、Palantir联合创始人乔·朗斯代尔（Joe Lonsdale）上周也在X上发帖称：“总统在这件事上得到了极其糟糕的建议——这让他周围看起来像在发生大规模欺诈。”

川普的亲密盟友劳拉·卢默（Laura Loomer）本月早些时候公开反对赦免，理由是赵长鹏“出生于中国、现为阿联酋公民”。她在X上写道：“你知道谁能在没出生于阿联酋的情况下获得阿联酋国籍吗？那些试图逃避惩罚的人。”

赵长鹏回应称，自己已不再持有中国国籍，并补充道：“请不要把你的刻板印象投射到别人身上。”他在另一则帖子中写道，若获得赦免，那将是“好消息”。

他的愿望终于在10月实现。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10月23日确认赦免时表示：“拜登政府的加密战争已经结束。”

在赦免公布的几周前，赵长鹏已悄然修改了自己在X平台的简介，从“前币安CEO（ex-binance）”变成了仅写“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