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Seek R1 走后,Sam Altman 会给你们 GPT-4.5 和 CoT 过程,会提升你们的 Deep Research,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小鲸鱼来过。
AI 加持下,平台资本主义的支柱产生裂缝,小型团队和个人开发者有了奇袭大厂的机会,在 Hyperliquid 和 PumpFun 的轮番冲击下,币安开始认真对待上币、建设 BSC Meme 生态,以及尊重散户在币安钱包的基本人权。
但情况并不完全相同,Pump Fun 依赖的 Bonding Curve 并不是新范式,在 2020 年的 DeFi Summer,订单薄(Order Book)、AMM(自动做市商,Automated Market Maker)和 Bonding Curve(联合曲线)便相互竞争,最终 AMM 成为 DEX 的首选,订单薄躲进 CEX 和 Perp DEX 自成一统,蛰伏于人海而休战。

图片说明:交易平台对比图片来源:@zuoyeweb3迄今为止,区块链所有的历史,都是交易平台的历史。
和刻板印象中不同,在现货交易场景中,CoWs 联合 AMM 和订单薄机制,引入 Solver 操作以提高撮和效率,需求巧合更多是有意为之,而合约交易产品, dYdX 和 Hyperliquid 的高效都是更像 CEX 的趋同演化。

2025 年,衡量去中心化已无意义,交易效率才是核心,上述公式应可被改写为如下格式:

需要说明一下,这里混杂了资产发行模式和资产发行平台,两者就像光的波粒二象性,双向纠缠,难分难解。
比如,NFT、FT 和 Memecoin 都是资产发行模式,但是不同的资产也会激发不同的新平台,比如 OpenSea 和 Blur 都已经是时代的眼泪,本文主要探索下一步的资产平台会是什么。
不论是 BSC 承接 Meme 新浪潮,还是 Base 再掀起股票上链戏码,本质上都是资产发行模式的变迁,与其 FOMO 具体代币,不如专注于模式变革。
毕竟,我们真正想知道的不是币安如何,而是币安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如何取代币安。
上车时间决定行业地位
我是如此怀念 2020 年的夏天,甚至可以超过有起风了的 2018 年。
以现在为终点倒推整个交易平台的发展史,2017 年的币安确实是时代之子,此事在加密货币从先锋到老钱——赵长鹏已有记载,此处不再赘述。

图片说明:交易平台类型随时间的变化图片来源:@zuoyeweb3*注:上图横轴为各交易平台成立距今天数,气泡大小为当前交易量,其中 FTX 为之前平均交易量(缅怀 SBF 一秒钟)。
从图中可以发现,CEX 起步最早,也是最为拥挤的赛道,以 2010 年 Mt.Gox 开始交易 BTC 起,至 2022 年 FTX 落幕,币安称王算起,经历了 12 年的残酷竞争,如今的合规、入股,不过是无聊的间战期。
不过,币安的成立并未彻底终止交易平台的竞赛,2020 年的 DEX 大作战,链上交易终于不再只是噱头,而是 LP 有利可图的真实生意,但是 $UNI 是仓促应对 SushiSwap 之举的半残产物,并未如币安一样一统链上。
2022 年的 FTX 是币安真正的危机时刻,SEC 的高杠杆监管,以及洗钱指控,让根正苗红的 SBF 携 FTX 大杀四方,但是后来的故事已经众人皆知,只留一声叹息。
而链上 DEX 并未在 2020/2022/2025 Flip 掉币安,DEX 现货交易量至多占 CEX 的 15%,仿佛成为无形的天劫。
Curve 的大额稳定币兑换、Uniswap/Jupiter 代表的以太坊、Solana DEX,以及 Pump Fun 代表的 Memecoin 是链上现货 DEX 的全部故事,4 年时间还早,AMM+Bonding Curve+订单簿有没有搞头,还未可知。
两相对比之下,DEX 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出现绝对的市场巨头,这和币安一家独大的情况并不一致,在市场效率的驱动下,正常情况就会出现有组织战胜无组织,个中原因,我猜可能交易本身就是需要强中介撮合的,中介越强,中心化越严重,但是交易成本和成功率就越高。
这一点在 Perp DEX 较为明显,Hyperliquid 最高可达币安的 10% 日交易量,但是多链部署的 Uniswap 日交易量仅在 15 亿美元,近期高点是 1 月 19 日的 Uniswap V3 的 57 亿,终于赶上了传言中的币安全年手续费利润。

图片说明:Uniswap 日交易量图片来源:DeFiLlama现货 DEX 和 Perp DEX 最大的问题在于交易量上不去,但罪不在 Uniswap,公链和 L2 的分裂某种意义才是罪魁祸首,而 Crypto 给出的办法是链抽象,等于重走中心化交易所的聚合之路,只不过以去中心化为名,先裂开,再弥合,反复如此。
当然,BitMEX 和 Aevo 更多是创新意义,前者研发永续合约这一产品类型,后者上线 Pre-launch(盘前交易)模式,但是很可惜,他们都被其他 CEX 抄去,反而卷死老前辈。
OpenSea 和 Blur 属于入错行的典型,NFT 市场被阶段性证伪,发不发币,上不上市,做不做 Rollup,都已经失去讨论意义。
可以有个初步结论,CEX 已经不会出现崭新玩家,尤其是现货 CEX,如果不信,可以查看 Backpack 的经历,FTX 精神续作,Solana 正统加成,钱包/ CEX 并举都已无济于事。
时至如今,2025 唯一趋势是交易所的链上之争,开启钱包、DEX 和 Meme 的代理人战争,不过,我们需要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些要素,以及为何会是交易所主场。
DeFi 文艺再复兴
在宇宙面前,我们始终为孩童,在币安面前,我们始终是韭菜。
币圈一天,人间一年,单纯以交易平台成立时间和现在交易量,还不足以展现范式转移的迅速和残酷,根据各个交易平台的爆点事件,我们可以更清晰勾画其发展路径:上链——下链——再上链。

图片说明:交易平台范式转移的加速度图片来源:@zuoyeweb3最初始化的链上生态是完全的围绕比特币展开,P2P 的意思不是小贷,而是点对点的交易,但是交易效率明显不高,催生出的以太坊 1.0 就是为了让一切在链上发生,包括但不限于交易和 DeFi。
上链:在币安之外,Coinlist 可以参与代币公募;
下链:在中美之外,Upbit 靠着一国市场拿下 9.44% 的市场份额;
再上链:在现货和合约之外,Polymarket 证明了链上预测市场的可行性。
从 2017 年的 Coinlist 上天价的 Filecoin 1.5 亿美元募资,到 2024 年特朗普带动下的大选预测、$TRUMP 面世和 BTC 战略储备动议,Crypto 正式走向自己的反面,变成既有体制的一部分,一如交易平台发展史。
从剧情角度,现有的交易平台大致可以划分为四种风格的产品:

图片说明:交易平台风格划分图片来源:@zuoyeweb3可以发现,Binance、OKX 等华人背景的大所很难被归为某种类别,因为他们在混合创新,连抄带改,无论链上链下,希望构建微信那种 All in One 的循环生态,所以交易要做现货和合约,生态要有钱包和 L1/L2,同时要掺和稳定币、DeFi、理财和合规牌照,同时 VC 和做市商也要布局和管控。
在既定的“贪多”产品思维外,更重要的是,越是大厂,越不能放弃微小的威胁,BitMEX 在 2020 年 3.12拔网线拯救市场,换来的是自己的逐步消亡;越是头部,越要看着爆点事件的流量效应,Robinhood 作为券商平台卷进 GME 和狗狗币纷争,结果黑红也是红。
BitMEX 是怎么没的,Robinhood 怎么来的,这两个问题持续性存在,比 FTX 的忽生忽死更值得深思。
换言之,今天面对的币安并不是 2017 年的币安,而是在监管后重点“导流”BNB Chain 和钱包生态的新币安,如同 OKX Wallet 不惜下架 DEX 聚合器也要真的合规一样。
有个进一步的结论,只要遵循特定的操作和策略去行动,当到达临界点,引爆点(tipping points)时刻就会到来,非线性增长就会成真。
现在来回答为什么交易所是主要玩家:链上之争是交易所啃食完现有市场份额后的必然之举,Hyperliquid 的主动进攻,换来的是 BNB Chain Meme 的繁荣。
但是钱包并不是新产物,L2 更因以太坊频遭指责,只有交易所有能力继续做,这场代理人战争还需要观众,即散户的注意力。
DeFi 再次成为焦点,Meme 狂潮不过是未来更大规模金钱攻势的预演。
生命以负熵为生,交易以散户为本
拨弄时光的指针,遨游命运的影子,恶作剧与欺诈的化身!
之前,钱包被认为是继交易所之外的第二个流量入口;
现在,公链被认为是和交易所相比更重要的链上门户;
以后,钱包内置交易功能产品和各所主站将不分彼此。
长期以来,链上被视为克苏鲁般不可凝视的存在,只是少数科学家任意游走的提款机,但是链下生态卷到极致,向链上波段式迁移成为主流范式,2021 年的狗狗币开启的土狗、金狗大赛,2022 年的 NFT 开启的小图片狂潮,2023 年的铭文掘金热,2024 年的 Meme 席卷之势达到巅峰。
尤其是铭文和 NFT,相较于 OpenSea 和 Blur,交易所的 NFT 内置市场几乎毫无波澜,这是币安第一个失败的赛道,Trust Wallet 和币安钱包其实是第二次,但是可惜 NFT 并未成为行业主流趋势,交易所躲过一劫。
而铭文/符文,和 BTC L2/BTCFi 一起,成为 BTC 发展的歧路,虚火之后,只剩一地鸡毛,空留不能发币的项目方空余恨。

图片说明:CEX 链上生态布局对比图片来源:@zuoyeweb3如今,能够存活的交易所仍旧是主力,只不过相较于交易所之间的竞争,链上布局更显柔和,不约而同,都在选择钱包 + L2 的基础配置,OKX 甚至在已有 EVM L1 的前提下继续推出 X Layer,Backpack 比较特殊,和 Solana 的关系就像 FTX 和 Solana 的关系,不清不楚但又紧密相连。
即使是向来节奏缓慢的 Kraken,也强迫自己布局钱包 + Ink L2,但是基本毫无市场声量,远不如 AI、Meme、稳定币、RWA 都做的风风火火的 Base。
而 OKX 的 X Layer 也是如此,好像 OKX 天生和公链犯冲,好不容易做的钱包,免了多年 Gas Fee,辛辛苦苦拿到欧盟牌照,一天之内被 Binance Wallet 份额反超。
图片说明:链间资金流动图片来源:deBridge之所以是 Meme 的形式,更多是 BNB Chain 的强行拉动,在疲态尽显和后 $TRUMP 时代的 Solana 身上抢夺流动性,但是 Meme 的时代已经过去,BNB Chain 只有 Meme 必然无法长久。
不仅交易所正在集中化,公链/L2 本身也会高度集中,仅剩以太坊、Solana、BNB Chain 和 Arbitrum 和 Base,请忘掉 Sonic 吧,就如同忘却 Monad/MegaETH 一样,只有和交易所协同的公链/L2 才能存活,以太坊这种属于极端异类。
短暂的 TGE 和流动性补贴后,会陷入长久的沉寂和无聊。
所以无币区块链是可以是 Base,但无用户的交易所一定会是 FTX,散户的重要性并不在风光时刻,而是产品存续的生命线。
因此,链上时代,散户就更显重要,参考互联网的用户黏性,大部分散户不会频繁更换使用的交易所,现在链上争夺用户黏性,将会表现为钱包的留存度,这就算钱包要做内置 SWAP,或者引入和推荐更多 dApp 的根本原因。
现在可以回答为什么是代理人战争,因为交易所之间的竞争已经结束,而链上生态很难具备完全的排他性,OKX Wallet 不会拒绝 BSC 的 Meme,Coinbase 也希望借 Base 走出美国市场,和币安进行全球竞争。
结语
在文艺复兴时期,美第奇家族是幕后功臣,但是他们最终也会消失在历史的云烟里。
我们扣下题,在 OKX DEX 聚合器阵亡之后,Binance 会再次上演交易所时代的风光吗?准确的说,资产发行平台必然会走向极端少数吗?
GMGN 可以做到最高峰 230 万美元的手续费,这是新资产催生的新平台;
Hyperliquid 复刻币安上币、主网代币和 LP 收入三者统一的奇迹,这是拼多多对淘宝模仿后的反超;
并且,币安错过了整个 NFT 时代,已经证明币安绝非不可战胜,Ben Zhou 也能分辨 CZ 的善意,说明从业者也会学习、复盘和成长。